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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个抑郁症患者的曲折求医路

作者:玉溪市第二人民医院 发布日期:2009年12月29日 信息来源:玉溪市第二人民医院 收藏 点击量:

      随着生存压力增大和生活节奏加快,抑郁症已不再是社会精英和白领阶层的专利,它已经悄悄逼近普通人群。据世界卫生组织统计,全球有3.4亿人患有抑郁症,几乎每4个人中便有1人会在一生中的某个阶段出现精神或行为问题,而中国有超过2600万的人患有不同程度的抑郁症。然而,由于误解和歧视,抑郁症的知晓率和就医率不容乐观,不少抑郁症患者在疾病的折磨下艰难度日。本文通过对一个患过重度抑郁症的普通人——张秀琴(化名)的报道,希望透过她曲折的求医经历,能让读者走近这个需要理解的群体;希望更多的社会群体能关注自身心理健康,关注人们的精神卫生。

1 搬家惹出来的祸

    9月上旬,张秀琴坐在客厅里织毛衣,见到记者,她的笑容显得幸福而平静。这个场景很难将她与重度抑郁症患者结合起来,也很难想像她曾经多次试图自杀。

    大病初愈,张秀琴向记者回忆起抑郁症的诱因:“都是搬家惹出来的祸。”房子拥挤的痛苦几乎贯穿于张秀琴的前半生。小时候,张秀琴一家8口人挤在一间不到20平米的小平房里,“在家里伸个懒腰都会打到另一个人,最要命的是下雨天,屋里阴暗又潮湿,夜里盖多少条被子都觉得冷”。拥挤的生活一直伴随着张秀琴走过了15年,后来哥哥姐姐结婚有了各自的家,拥挤的小房子这才变宽敞了些。

    转眼张秀琴也到了出嫁的年龄,在刚和丈夫商定完结婚事宜,她就迫不及待地离开了带给她无尽阴影的家,住进婆家近100平米的大房子里。住上宽敞的大房子,张秀琴以为这辈子可以不用再为住的问题发愁了,可不久后婆婆突然生病住院,为了给婆婆看病筹钱,他们只好无奈地卖了大房子,又搬回小房子。

    熬到儿子5岁的时候,丈夫和朋友一起做生意,慢慢有了些积蓄,张秀琴家又从小房子搬进大房子。可好景不长,仅仅两年时间,丈夫生意失败,张秀琴一家又被迫搬回了小平房。此时经历过两次搬家的张秀琴失落到了极点。此后,这种搬家的日子时常出现在他们家——有钱了,搬到大房子;生活窘迫了,又回到小平房。在张秀琴的记忆中,他们前前后后搬过9次家,在大房子与小平房间来回折腾的张秀琴渐渐对搬家有了恐惧。

    最后一次搬家让张秀琴彻底患上了抑郁症。那是在2005年的10月,一听丈夫说要搬家,她就开始彻夜难眠,这种症状一直持续着,使张秀琴只有通过服安眠药才能勉强睡几个小时。更让张秀琴苦恼的是,快到搬家的预定日期,丈夫突然说要推迟,“因为他被朋友骗了两万块钱”。从丈夫阴郁的表情中,张秀琴隐约感觉到被骗的金额不仅仅只是两万。此时,张秀琴像掉了魂一样,她要么忘记了关火,要么出门忘带钥匙,晚上睡不着就坐在床上发呆。

    更让张秀琴不能接受的是,一次偶然从丈夫堂弟那里得知,丈夫不仅被骗走家里的全部积蓄,还背地里向堂弟借了3万元还债。这之后,她就整天恍恍惚惚的,不知道什么时候吃的饭,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躺在床上。

2 痛苦中的投医路

    “开始只是失眠和心窝处有压迫感,不舒服,就像心里有一块石头压着一样。”张秀琴回忆说,这种症状在持续一段时间后越来越严重,身体经常出虚汗,还整日头晕头疼。丈夫陪她到新平县中医院看病,可做完全身检查,夫妻俩得到的答复却是身体没任何异常。

    可回家后,张秀琴的症状更明显,饭量减少了一半。丈夫怀疑是胃病,夫妻俩又到新平县人民医院消化内科做胃镜检查,结果还是没有异常。住了半个多月院仍不见效,症状没有任何改善。

    这时,丈夫从邻居家听说,张秀琴不是得病,而是被鬼怪迷惑,让他找位法师驱鬼,做场法事保平安。于是家里堂屋的墙上挂满了菩萨像和红红绿绿做法事用的道具,法事做了两天,法师说他家现在住的房子和老祖宗的坟墓相冲,需要烧1万份金银元宝,为祈求老祖宗原谅,除了必须准备的祭祀品猪头、大公鸡外,还得准备电视机、电冰箱等10多样纸做的家电。整整两天,家里乌烟瘴气,做法事再加上烧给老祖宗的礼品、祀品总共花去了近两千块钱。“钱花了,但头还是疼、胸还是闷,病情并没有一丝好转。”

    随后,夫妻俩从县城医院辗转到一家医院的神经内科,做完了所有检查还是没有找出任何病因。医生的一句“你没病装病,自己吓自己”把一向自尊心很强的张秀琴击倒了,从玉溪回到新平的当天,张秀琴吞下整瓶安眠药企图一死了之。丈夫发现后及时把张秀琴送到医院抢救,命是保住了,但张秀琴出院后就拒绝了所有西医,想从中医方面寻找出路。

    找遍新平县城所有的名中医,医生们都说是体虚,需要吃补药。补药吃到便秘,但张秀琴的病仍不见好转。后来又听人说玉溪某位老中医专治疑难杂症,夫妇俩马不停蹄地赶到玉溪,可不巧中医回了上海,要半年后才会回玉溪。没办法,张秀琴就在玉溪反复投医,不断更换医生,整天与中药打交道。连续吃了几个月中药,最终还是没有效果。

    在看病与喝药的过程中,张秀琴对自己的信心日渐消退,在一年多的时间里,她自杀过3次。“有时走路见到条河,我都有想往下跳的冲动,觉得活着没意思。”市里和县里的医院不能治愈张秀琴的病,丈夫张华刚想到了去省城。听说昆明43医院不错,2006年初,夫妇俩把孩子托给堂弟照顾后就到了昆明,由于人生地不熟,他们还没找到43医院就被不法分子骗了个精光。“钱没了,家也回不了,恰巧碰到个朋友在昆明,在他的帮助下才回到新平。”张秀琴回忆。

    此后,夫妇俩又凑钱再次到昆明找到了43医院,经过诊断医生怀疑是冠心病。住院治疗了20多天,有一点效果,但钱没了只好返回玉溪借钱。钱凑够后再一次住进43医院,但治疗效果却没了,15天后钱也用完了,张秀琴只好出院。在回玉溪的途中,一位寺庙里的大师听夫妇二人讲述了曲折的看病经历,表示愿意以800元钱卖出他“从不外传”的家族秘方,张秀琴和丈夫又买回了一些没用的草药。

    看西医、中医都没用,张秀琴把目光投向了保健品。“吃了一种又一种,最后不仅钱花光了,还债台高筑,可就是没一点效果。”张秀琴又开始相信迷信,她找过“很灵验”的仙公、仙婆,拜访了不少算命先生,还把家里的摆设布局做过调整,也有地理先生说入屋日子不好,必须搬出,另择吉日再入,甚至有神人说他们夫妻相克,必须离婚。“把遗嘱写好后,我已经做好随时去死的准备了。”张秀琴痛苦地说,她所遭受的痛苦难以用语言形容,她觉得也只有死才能摆脱痛苦。

    怎样结束自己的生命?张秀琴去买农药,不巧供销社关门了;拿锤敲自己的头,又被儿子发现。和儿子抱头痛哭后,张秀琴接受了儿子的建议,继续接受治疗。她每天坚持到县城的小诊所打补针,丈夫则四处为她寻找偏方。“听说猴脑、胎盘能治我的病,我们家老张,没少花心思弄这些东西给我吃,结果还是老样子。”张秀琴说。

3 就是抑郁症

    2007年,四川的亲戚听说了张秀琴的症状,建议他们去四川治病。在四川自贡市第一人民医院,张秀琴做了血流变学的检查,心电图、活动平板心电图、24小时动态心电图检查,大脑多普勒等检查,但检查结果显示正常。医生给的诊断是:植物神经功能紊乱。住院2个月后症状减轻,病情有所好转,就开了些药返回玉溪!

    张秀琴认为药的副作用大,吃了两个月后她常常觉得口干舌苦,喝多少水也不舒服。于是她擅自把药停了,结果原来所有的症状立即恢复,并且更加严重。除了吃饭、大小便和洗澡外,张秀琴整天卧床,站起来就眼前发花,不管坐着还是睡着都十分痛苦。看病近3年,她的医药费花去了4万元,结果还是痛苦不堪。

    2008年1月,就在张秀琴快绝望的时候,江川一位老朋友去探望她,建议她到玉溪市第二人民医院试试。刚开始家人都很反对,都说只有那些在街上乱跑、乱叫的人才去二院。召开家庭会议后,丈夫表示,只要能治好张秀琴的病,不管什么方法都要试试。于是,张秀琴忍着巨大的痛苦,带上厚厚的一叠检查、化验单来到市二院。看过所有的检验报告单,询问了张秀琴的症状和治病过程后,医生给她下了个“重度抑郁症”的诊断结果。经过一个星期的药物治疗及相应的心理辅导,张秀琴的病情逐步好转。

   “经过半年多的住院治疗,我就完全康复了,现在已经停药三个多月了病情也没有反复。能吃、能睡就是我最大的心愿,现在我的体力、脑力、视力、记忆力都恢复如初,一切症状消失了,我重获了第二次生命。”张秀琴欣慰地说。

    现在张秀琴的脸上又恢复了以往的笑容,她经常把自己的14次求医经历毫不忌讳地讲述给抑郁症患者听。“不管你有多么痛苦难受,千万不要自己毁灭自己,生命不可能失而复得。”张秀琴说,她能体会抑郁症给人的痛苦,也十分理解受到疾病折磨而自杀的人的心情。她希望通过记者的报道,让更多的人了解抑郁症患者的痛苦,也让更多在痛苦中煎熬的抑郁症病人少走弯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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